當你逛動物園的時候,不知道有沒有想過那些只有兩三隻的動物們該怎麼傳宗接代?
想想看台北市立動物園裡的團團圓圓,雖然牠們的努力有了愛的結晶圓仔,如果圓仔有一天長大,到了繁殖期的時候,該找誰與牠生孩子呢?在動物園裡,傳宗接代的問題比全世界任何地方都棘手,尤其是那些野外族群已經快要滅絕的保育類物種,牠們通常因為個體少,生育率又低,生了幾年都生不出來;或是近親交配太頻繁,導致基因庫過度單一。
另外一個情況雖然好一點,但也好不到哪裡去,那就是即使物種能夠生孩子,牠們的數量在還沒辦法形成穩定族群之前,動物園能提供的生活空間就已經到達極限,沒有辦法讓牠們再生下去。
動物園大串聯 動物聯誼機會更多了
偏偏生孩子這件事總是說來就來,管理保育類動物的繁殖,對動物園的工作人員來說,是個甜蜜又痛苦的負擔。「繁衍之痛」在過去一直困擾著全世界的動物園團隊,不過這個情況現在正漸漸翻轉。
由國際自然保護聯盟(IUCN)所支持的「歐洲動物園及水族館協會(European Association of Zoos and Aquaria, EAZA) 」,在全球41個國家共有340個由動物園、水族館和保育機構組成的會員,透過整合管理的方式把全世界的動物園連結在一起,共同推動一項跨國合作,將會員所屬機構的保育類物種做「異地保育的調度與分配」。
在EAZA的協助下,會員機構的保育物種可以和其他會員機構的族群交配繁殖:棲地到達飽和的物種,經由EAZA安排去到有多餘空間且環境適合的會員機構飼養,如此一來,除了解決了各地動物園保育類物種的繁衍問題,也紓緩了圈養空間不足的困境。
著名的成功案例之一是歐洲瀕危物種計劃(European Endangered species Programme, EEP) 底下的非洲野驢物種保育計畫。
保育非洲野屁股
暱稱「非洲野屁股」(African Wild Ass)的索馬里非洲野驢(Somali wild ass; Equus africanus somaliensis;簡稱非洲野驢),牠們頭上有龐克式的黑白色鬃毛,四隻腳上有著像斑馬一樣的黑白條紋,和一般的驢子比起來顯得帥氣耀眼。
IUCN distribution map非洲野驢的自然棲地分佈,其中紅色區塊表示當地的族群可能已經滅絕。圖片來源: Equus africanus - IUCN Red List |
牠們原本生活在北非紅海畔的乾燥草原上,分別在衣索比亞(Ethiopia)和厄利垂亞(Eritrea)有野生族群,但過去30年間受到人類獵捕作為食物和藥材,族群劇烈減少,光是衣索比亞就有95%的族群消失;厄利垂亞雖然族群些微成長,但整體族群的趨勢仍難預測,牠們棲地連年乾旱,因此生活環境日益艱困。目前野外族群估計只剩600匹,成熟個體更只佔其中的1/3,被列為IUCN紅皮書上最危急的「極度瀕危(Critically Endangered, CR)」物種之一。
由於野外族群的前途茫茫,歐洲的動物園組織在1970年代開始規劃非洲野驢的異地保育,透過人工圈養的方式暫時保留非洲野驢的族群。但各地動物園的圈養空間有限,因此催生了跨國性的異地保育計畫。
非洲野驢物種保育計畫委員會從會員機構中挑選了合適的地點,將有需要調度的非洲野驢分配到各地的機構中進行圈養。
動物園的存在 教育意義大於展示意義
2014年成為EAZA成員之一的台北市立動物園,在這場全球物種保育的大工程中雀屏中選。去年5月台北市動物園迎來了三匹非洲野驢,分別來自法國和捷克的動物園,至今都適應良好。除了達到異地保育的實質功能,非洲野驢的帥氣外表和瀕危的身世,吸引了眾多遊客的目光,成為動物園保育教育和宣傳的最佳代言者。
全球動物園的領導組織,世界動物園暨水族館協會(WAZA)非常看好未來動物園對於保育的影響力,他們表示,動物園和水族館內擁有優秀的科學家和獸醫,這些技術人員不以科學理論作為管理政策,而是透過實際經驗,有助於保育工作的進行。他們統計每年全球參訪動物園和水族館的遊客數量多達7億人次,相當於全部美國人一年去動物園兩次,龐大的人氣非常有潛力扮演保育野生動物的要角。
過去以娛樂和遊憩為目的的動物園,正逐漸轉變為對城市民眾推廣環境教育的戶外教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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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逛逛大觀園】
【參考資料】
- Moehlman, P.D., Kebede, F. & Yohannes, H. (2015). Equus africanus. The IUCN Red List of Threatened Species 2015
- 台北市立動物園網站